禁止发现

【快新】卡戎的礼物

拖了很久的@风吹肉肉🥩 贺文!来查收



*

天文学家x艺术家




“梦到了什么呢?”

  

“银杏,石青,冥王星。”



  

  01

  

  实验室里没有开灯。

  深色的窗帘结结实实地挡住了外界的光,工藤新一没有时间把外套换下来,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角落坐着,把脸埋到手臂营造出来的空间里。

  他午睡时喜欢抱一个鲨鱼抱枕,是他和黑羽快斗第一次出去约会时买的,正好是一对情侣款,黑羽快斗的那个是同一系列的虎鲸。

  本来工藤准备拿虎鲸的那一个,但是最后被黑羽悄悄掉包。

  “很显然,哪怕是鱼类,我也更喜欢友善一点的。”东窗事发后黑羽很真诚地跟他解释。

  

  手机开了静音被他甩在一边,工藤把大脑放空,试图让自己从繁冗枯燥的数据中解脱出来。

  希望醒来时还能记得克罗诺斯的光环。

  

  他闭上眼睛之前隐约看见手机屏幕的亮光。

  

  

  02

  “黑羽,你从青森回来了?”

  白马探刚刚买到了限量款的游戏,心情很不错,看见黑羽快斗的动态更新,就顺道打了个电话慰问便宜室友。

  “我才刚到宿舍,少爷你有话就说。”黑羽的大部分东西都暂时放在了画室,现在只想安心在宿舍洗个澡。 

  于是白马探不动声色地拐了个弯转向,准备先回自己在附近买的房子里打一把游戏上手,再回去血虐室友,“前几天你不是出去写生嘛,你男朋友来找过我,估计是联系不上你,来问问情况。”

  黑羽翻找换洗衣服的动作一顿,凳子角划过瓷砖的声音很刺耳:“写生的事我提前跟他说过了啊?”他自顾自说了一半,又开始跟自己解释:“啊,那估计就是太忙了,没看见。”

  “他跟你说什么了?”  

  对面白马探的语气挺轻松,“还好吧,没什么,一开始联系不上你有些着急,我跟他说清楚之后就好了。”

  蹲在客厅等待游戏安装的时候白马给自己准备了饮料,却很久都没有听到黑羽的回音,等他拿开手机确认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

  

  

  03

  

  黑羽去青森县集训的那段时间一直在思考给工藤的纪念日礼物。哪怕考虑到工藤会可能忙得忘记日期,他也并没有草率了事的打算。  

  黑羽和工藤异地恋快两年了,至于当初之所以会在一起,纯属靠巧合以及上帝的撮合暗示。

  黑羽去外地集训,而工藤赶上了万年一次的出差。

  

  第一次相遇是在青森县。  

  黑羽快斗脸上还沾着颜料,在集训尾声时忙里偷闲,应朋友的邀请去参加聚会,地点在一个种满银杏的小院子里。  

  几个人轮流碰杯,言谈间牵扯到黑羽的一点八卦和对他单身生活的关心,被当事人用一杯又一杯的日本茶回敬过去,嬉笑着脸说自己一辈子所有爱和热血的冲动都要献给艺术。  

  庭院的后门排了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他们支的小桌子就在其中一棵银杏树下。黑羽不小心因为发呆错过了加入新话题的时机,就索性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在密密麻麻的行程下找了个空白处,靠着微微发凉的树干开始进行无意义的线条勾画。 

  “你在画银杏吗?”

  自动铅笔的铅芯“啪”的一声断了一节,在苍白的纸面上滚了几圈,掉在铺满银杏叶的地面上。

  “啊,抱歉。”工藤同样靠在树旁,略带歉意地说:“我本来不想打断你,但是实在太无聊了。”他指了指不远处那几个还在交流颜料混色的艺术家,又重新看向黑羽,“你们应该都不喜欢在创作时被打扰吧。”

  “没有的事。”黑羽伸手掸去纸页间夹着的橡皮屑,“只是随手涂鸦而已,算不了什么。”

  工藤的话并不算很多,也没有一定要跟陌生人延续话题的癖好,现在反常的原因只是直觉觉得这么做不太妥当,因为黑羽看起来应该是很喜欢聊天的那种人。

  两个人的话题很随意,从各自的来处说到将来规划,谈到职业的时候工藤只是简单地说自己从事的是天文方面的工作,却没有预料到黑羽似乎格外感兴趣。

  “我一直觉得天文很romantic。”黑羽惯常的艺术思维让他很快联想到了太阳的温度,土星的光环,还有被遗失的冥王星的背影,甚至是他们头顶将落未落的银杏叶。

  “从某种方面来说,确实如此。”工藤摸着下巴回忆,“很多人对星空的幻想产生于夜晚,包括我的很多同事。”  

  “不过我大概是个例外。”

  工藤十五岁时从国中放学回家,在某个时间点遇到了一场落日。

  辉煌又落寞,像被掰碎的金色光圈。

  “我当时想,凭借肉眼就能看见的太阳都会迎来定期又往复的结局,那么那些我们看不见的星星会怎么样呢?”

  “天文不是那么有意思的,枯燥又繁琐。”工藤好像舒了口气,把后背全部交给银杏的枝干,“但是会产生一种归属感。”

  “是说,会觉得自己和某个行星很相似?”黑羽一直在旁边听着,偶尔在小本子上继续划拉两笔。

  在那场盛大的落日结束以前,工藤希望自己成为太阳。

  但是或许在这个奇妙的下午之后,他会希望自己成为土星。

  

  毕竟在普遍的印象中,似乎所有人都会对其一见钟情。

  “我听说希腊的原始神克罗诺斯代表着土星。”黑羽的语调是轻快的,有一种独有的艺术感,自信又富有魅力,“你觉得呢,你和哪个行星最像?”  

  铅笔在指尖转动,偶尔碰到纸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笔记本上的土星图案周围有一圈模糊的光圈。

  工藤耸肩,摇头说:“我不知道。”

  

  

  04

  

  工藤和黑羽交换了联系方式,保存好对方的电话,然后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分别。

  这三个月间,两个人的对话消息记录就停留在那个最初的日期。工藤更喜欢去看黑羽发布的一些状态,例如早上洗漱时看见某人抱怨画室的空气流通不好,没有买到心仪的颜料,又在选修课上睡着……诸如此类。

  这些对工藤来说很新奇,他似乎很乐意把这当做一项业余课题来做,研究对象是黑羽快斗,唯一的途径是网络相册里的几十张照片。

  

  黑羽快斗是个浪漫主义的誓死捍卫者,也乐于和别人分享生活,工藤始终认为自己运气不错,遇到这样吸引人的一种好性格。

  相反,工藤的状态里很干净,只有组里发布研究报告的时候他才会按下转发,变成黑羽应用界面上一个等待发现的小红点。

  

  

  难得的假期,工藤独自在家补眠,拉着窗帘,手机反扣在床头柜上开了免打扰。

  傍晚时被生理的觅食需要叫醒,他这才看见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大概七八个,全是来自毛利兰的。

  

  他的这位青梅竹马大学毕业以后就住到了邻市,从工藤的临时公寓过去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之前相约去箱根自由行,给工藤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礼物,零零碎碎的小纪念品,当地的特产,还有包装花花绿绿的网红零食。

  甜食并不是什么能引起工藤兴趣的东西,但是因为那几盒茶叶,他还是兴致很好地准备都带回去,最后在路灯已经大亮时走到了电车站台。

  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街上有一些老夫妇携手散步消食,站台上人不多,基本都是西装革履,无时无刻不在紧张处理事务的工薪阶层。

  工藤新一选择先找一家看着顺眼的店解决晚饭问题,而不是寄希望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电车。

  这条街并不位于繁华的路段,跟工藤公寓楼下的小巷一样,几家店面的灯牌亮着,装修古朴的木质移门后晕开了浅色的灯光。 

  “哎呀,欢迎欢迎。”

  老板娘是个体态微丰的中年妇女,有些臃肿的身体被一件蓝色印花围裙包裹住,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髻。

  “今天可有点晚喽,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吗?”

  老板娘很热情,在工藤看菜单时就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收拾碗筷,聊的东西天南地北无所不有,有的时候工藤甚至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能等她自己找到新的话题。

  “是啊,本来想先去赶电车的。”工藤盯着菜单,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听见了木质移门摩擦地面的“刺啦”声。

  来人凌乱的头发和背后硕大的背包吸引了工藤的注意。  

  “……黑羽君?”

  黑羽快斗还在试图把手上的颜料擦干净,听见自己的名字,有些意外地抬起头。

  红色颜料干涸在掌心蜿蜒的纹路中。

  “好巧啊工藤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他把背上的大包卸下来,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我记得你不住在这附近吧。”

  “来拿点东西,朋友送的。”工藤朝他提了提手里装满伴手礼的纸袋。

  看起来黑羽是这家店的熟客,很快就和老板娘聊了起来,他一边卸下背包一边说:“那就还是和以前一样吧。”

  黑羽的下巴上也沾到了颜料,和老板娘打过招呼后准备去冲洗一下,虽然不能完全洗净,但是聊胜于无。

  “这位先生呢?”

  工藤犯了选择恐惧症,索性直接向黑羽求救:“你说的‘和以前一样’是什么?”

  “鸡汤拉面加海苔叉烧,”黑羽坐在了工藤的邻座: 

  “再加一个溏心蛋。”  

  最后两份同样的拉面上桌,温暖的肠胃总是能舒缓人的心情,工藤和黑羽很随意地聊着,像飘在空中的气球般漫无目的,但好在自然又轻松。

  “今天谢谢你。”工藤“呼啦”一下拉开移门,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一愣,搓了搓脸说:“下次有空我还想来试试别的口味。”

  “行啊,我给你当免费参谋。”黑羽半张脸裹进了拉高的高领毛衣里,支楞的线头挠着他的下巴,他总是忘记戴围巾。

  工藤新一本来准备往车站走,在重新审视这个地段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问还在原地走神的黑羽快斗:

  “作为答谢,你想不想去看星星?”

  黑羽愣了一下,把手机屏幕递到工藤面前,“今天预报晚上有阵雨……”

   

  “这附近有天文馆,不过这个时间已经关门了。”工藤好像完全没听见黑羽的话,只是用拇指冲他比了个方向。

  黑羽还没反应过来,只能任由着手机屏幕暗下去。

  工藤说:“你以前上学有没有迟到过?”

  

  

  05

  

  黑羽快斗站在老旧的围墙下。他刚刚把自己和工藤的包寄放在旁边的便利店里。

  “我没想到,你居然……”黑羽仰着头,看骑在墙头的工藤新一,正在换姿势准备跳下去。

  “居然什么?”

  工藤新一的声音从围墙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黑羽快斗闭了嘴,认命地把手机塞回兜里拉好拉链,准备重操旧业。

  这家天文馆已经上了年头,很多设施都来不及更新换代,老旧的石子路边长满了滑腻的青苔,缩在狭窄的鹅卵石缝隙中。

  天边的浓云在风力作用下加速聚合,打翻了未知的玻璃杯,碎片落下来的时候遗留下短暂的光和影。

  雨声从天空的另一角沿着江户川逶迤前行,端着细碎的脚步掀开云层。

  工藤前一秒还在认真地研究老旧的仪器,下一秒就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得落荒而逃,还是借了黑羽的外套护住望远镜。

  “我就说吧。”黑羽双手撑着膝盖,拉出袖口的里层毛衣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被粗糙的材质刺挠到了脸颊,“这样的天气,哪怕是我这样毫无基本科学素养的人,也知道是看不了星星的。”

  等了一会也没听见工藤回答,黑羽停下摸索纸巾的手,用手糊了把脸,费力地睁开眼睛:

  “工藤?”

  “这可说不准。”工藤把望远镜上的雨水擦净,拨开湿漉漉的刘海,仔细看了看他们置身的环境。

  不过这里到底是一所濒临废弃的天文馆,他们所在的这间儿童展厅的很多模型上已经落了厚实的一层灰。

  造价低廉的天花板上贴了不同星宿的贴纸,旁边标注了各个星座的名字和象征寓意,是小朋友们会感兴趣的类型,门边还有一个已经报废的迷信测试仪,输入星座和名字就可以查看今日运势,尽管内部的库存只有不到五十种,最后还因为可以搜索配对指数被认为是涉嫌引导青少年早恋而停用了。

  工藤走到展厅中央,从墙面上垂下了几个毛绒玩具类的行星模型,不过土星的布艺光圈已经脱离了吊线可以控制的范围,凄凄惨惨地掉了一半,楚楚可怜地苟延残喘着。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物体落地的动静,工藤转过身,而罪魁祸首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跳开了五米远,飞快举起双手辩解:

  “不是我干的。”

  无视这句欲盖弥彰的凶手辩词,工藤蹲下来,捡起那个毛绒模型,故作严肃地检查一番,板着脸下了判决书:

  “黑羽先生,你完蛋了。”

  黑羽配合地颤抖了一下:“……?”

  “你把太阳打下来了,明天世界就该毁灭了。”

  “啊,”黑羽短暂地惋惜了一下,顺便把自我反思的步骤都省了,“那该怎么办,现在去旁边的高中找一个高中生来拯救地球吗?”

  工藤很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我来教你怎么在暴雨天看星星。”

  地板上也有铺设对应的星座形状图,准确来说整个房间都是,想把这个密闭的空间尽可能地放大拉伸,抛进六千四百公里的大气层之外。

  “请注意脚下黑羽先生,您踩到猎户座的腰带了,麻烦不要给他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我们的黑羽先生竟然出乎意料地心灵手巧,还用简陋的材料给工藤折了个导游小红旗塞在他手里,自己就像第一次出门郊游的小学生一样认真跟在后面。

  “我们现在在赤道带,正如您的限量球鞋所说,它脚下的是猎户座,正好踩着腰带三星,旁边是猎户座大星云。”

  好学又诚实的新晋优等生黑羽举起手:“工藤老师,我似乎听不懂。”

  “那挑黑羽同学想听的。”工藤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刚刚是不是看见土星的模型了?去那边看看?”

  前一秒还披着好学生羊皮的黑羽已经跑到了展厅的角落,伸手碰了碰一个小一些的星球模型,又迅速地缩回手,避开簌簌落下的灰。

  “这个小小的黑黑的是什么?”

  这个展厅只挂了太阳系的行星,黑羽站的地方已经在很边缘的位置,工藤仔细看了看:“这是……冥王星。”

  “已经在行星中除名了,现在只是矮行星。”工藤把外套淋湿的一面放在一旁的座椅上,撑着手坐上去,“不过说起冥王星,网络上有一个被传得很浪漫的科普。”

  “冥王星的卫星卡戎,自转周期,绕冥王星旋转的周期,以及冥王星的自转周期都是一样的,永远以同一面相对,所以按照大家丰富的想象力,冥王星和冥卫一……”

  工藤磕绊了一下:“怎么说来着,呃,像极了爱情?”

  他接着说:“以上都可以在网上搜索到,这部分就交给你自学吧。”

  “我原以为你会更喜欢土星,上次看你似乎一直在画。”工藤自认为心善地分了一半外套给黑羽坐着,黑羽也礼尚往来地贡献了自己的大衣当毯子,两个人抠抠索索地共享这么一小片地方,时间长了,竟然也真的觉得暖和起来。

  后来黑羽终于撑不住,晃着脑袋就要往工藤肩膀上靠,意识不清时听到工藤朝他说了句什么,可惜大脑识别失败,只能迷迷糊糊地顶着一头乱毛说:

  “嗯……什么?”

  “忘了告诉你,好吧我承认是故意的,我其实有这里的备用钥匙。”

  

  剩下就不记得了。

  

  06


  “您居然想出这么小女生的礼物真是令我震撼。”白马蹲在黑羽旁边,看他埋头研究矿石颜料,“啧”了一声,“你这个这么金贵,哪家快递公司能乐意接单啊。”

  黑羽忙得热火朝天,手边还搁了几块形状古怪的石头,“谁说我要找快递公司,当然是自己送。”

  白马看着自己的室友逐渐丧失理智,痛心道:“那那天晚上我不给你留门了,你抱着伟大而盲目的爱情做孤魂野鬼去吧,祝您幸福。”

  铅粉铺垫的底色,石青和微量赭石糅杂的近圆形色块,黑羽以前不是没有画过宇宙题材的长卷,只是一直忽略了这颗长久被遗落的矮行星。

  “土星也没那么好看嘛……”黑羽轻轻嘀咕,沾着一手颜料,查资料的时候郁闷地戳了戳平板屏幕的参考图片,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弄脏,反正是白马的。

  之前的青森之行让他拥有了充足的创作原料,哪怕白马探一直在旁边很不乐意地帮忙,还要不间断地泛酸水,也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从黑羽的学校到工藤的研究所,要转好几趟电车,来回一趟要耗不少时间,这个纪念日礼物的工程之大超过了黑羽的预期,好不容易完工塞进盒子里,就要片刻不耽误地去赶电车,临走时黑羽扒在门框上给白马飞了个吻当作他辛苦打下手的感谢,然后就飞奔下宿舍楼。

  不好,出门忘记围围巾了。

  黑羽跳下台阶,摸着空空荡荡的脖颈,心虚地祈祷新一会被他独具匠心的礼物感动得泪流满面而忽略这么一点点小失误。

  

  还在加班吗今天。

  

  发送。

  电车到站,黑羽搓着手摸出手机,才看见工藤的回复:

  

  嗯。怎么了?

  

  一种自己布置了惊喜而他不知道的兴奋感像点着了的烟花棒,为了不降低惊喜效果,只能让它在肚子里迅速地燃烧爆开。

  工藤揉了把酸痛的脖颈坐起身,鲨鱼抱枕被他压得陷下去一块,手机屏幕也暗着,黑羽还没回复。

  这一觉似乎睡得太长了,工藤睁开眼的时候沉沉的夜色已经漫到了脚边,差点就要吞噬他最喜欢的一双白色球鞋。

  “服部,你怎么没叫我。”工藤打了个带着生理性泪花的哈欠,走到服部平次的工作台旁边懒洋洋地问罪。

  把拿钱手软和“既然被买通了就一定要贯彻落实到底”作为人生信条的服部平次咳了一声,默默退出黑羽快斗的对话聊天框,用蹩脚的谈话技术打着哈哈:“反正这个项目也快结束了,就这么点收尾工作我一个人也没问题,再说你不是都熬了几个大夜了嘛,之前黑……”

  他磕绊一下。

  “啊……总之你多休息总归不是坏事。”

  他故意捏出动漫人物开导心情低落的好友振作时的语调:

  “还是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呢!工藤君!”

  工藤:“……”

  他本来想挑点茬,但服部神神秘秘看了眼手机之后就从萎靡的状态切换回容光焕发:“工藤,我叫了外卖,你帮我下楼拿一下,我这边马上就能收工。”

  工藤有些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似乎想研究出那脆弱的假笑背后隐藏了什么他不知道的阴谋诡计:“……知道了。”

  出门的时候工藤跟自己打赌,黑羽那家伙估计又没戴围巾。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工藤站在楼下,围巾兜住半张脸,打开和黑羽的对话框。

  “初遇日快乐,新一。”

  工藤愣怔了一下,然后才看见路灯下没戴围巾,正冻得发抖的传说中的外卖小哥。

  后来那幅画被工藤收了起来。

  石青材质的冥王星还是没变,只是周围用雄黄勾了一圈淡金色的光边,很像土星的光环,刚刚好与特意嵌在画表面的银杏叶的轮廓契合。

  据说后来成为知名艺术学者的黑羽先生给这幅特殊的画作起过名字。

  “啊?你这算什么意思?”白马探不能忍受自己连打了这么久下手的作品的名字寓意都不知道,揪着黑羽不放,大有不弄明白就不罢休的架势。

  “字面意思。”

  黑羽把马克笔扔回笔袋,把刚刚写好的标签纸挂在画的背后:

  《卡戎的礼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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